老子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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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千盏灯(一)

严宵十五寒。:

非典型假戏真做+非典型双线暗恋。

涉及真实人物都是我瞎编的。

这次再不甜我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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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168财经报社(香港)讯据外媒周三(9月13日)援引知情的美国官员称,俄罗斯通过Facebook和其他社交媒体影响美国选民的行动。该官员透露,穆勒的检察官和联邦调查局(FBI)特工团队正在调查俄罗斯如何通过社交媒体传播虚假和破坏性信息,并正在向Facebook和Twitter等公司寻求更多证据 .....近日,Facebook公司股票下跌7%,Mark Zuckerberg个人资产蒸发七十亿美元,首次跌出富豪榜前五。”

“Facebook联合创始人之一Eduardo Saverin于周六(9月16日)在新加坡发生车祸,脑部受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在家休养。车祸发生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Eduardo是半夜三点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Eduardo闷闷地哼了一声,伸手摸过手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屏幕,是老Saverin先生。Eduardo这下子彻底醒了,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坐好,心里建设五秒钟,深呼吸,才有勇气接了这个十年不遇的来自自己父亲的深夜越洋来电。

“喂。爸爸,是我。”

“伤好了。”是平淡到近乎冷漠的陈述句。

“嗯。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小伤。”

“你准备去美国。”

“....美国?为什么?”

“去和Mark Zuckerberg做情侣。”

Eduardo听见自己尚未醒来的骨骼发出一声脆响。

“情侣?”

“情侣。”

“...不,可是——”为什么要和Mark Zuckerberg做情侣?

“没有可是,Alex来接你。就这样。”

然后是咔哒一声,耳蜗里撞入机械的忙音。

Eduardo眯着眼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尝试理清整个事情的逻辑。太阳穴突突地叫嚣着。

Mark Zuckerberg?是那个Facebook的CEO。我认识他吗?我为什么要和他做情侣?为什么是我和他?等等——他是gay???!

Eduardo的思维停顿了一秒中,然后被自己跳跃性的联想吓了一跳。

Mark Zuckerberg是不是gay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瞎担心这个干什么我不应该先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吗?

于是Eduardo拨通Alex的电话。

Alex略带疲惫的声音在Eduardo耳边如惊蛰尚未来到时的冬雷闷声炸响。

“Dudu,你想问关于Zuckerberg的事情,对吗?”

“是。”

“你不记得他了?”

Eduardo的眼睛动了一下。从车祸到现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名字,有个哥哥叫Alex,有个很冷的爸爸,一堆经济学公式。寥寥无几,但是Eduardo觉得自己的生活大概没什么变化。

“我应该记得他吗?”

Alex沉默了一会儿,Eduardo和人一样瘦瘦长长的手指敲着床沿,很耐心地等待着。

“Facebook通俄门危机,他们答应给Saverin家族好处。”

Eduardo苦笑。

“所以就得我去?和一个男孩恋爱?”

“Dudu,”Alex的声音很温柔,很像晒过太阳的被条,Eduardo没有办法对这么温柔的哥哥发火,“你知道的,这是父亲的决定。”

“我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有。”

“有?谁?”

Alex用沉默代替回答。

Eduardo黯然,用牙齿撕咬嘴唇上的皮,尝到了属于自己那并不陌生的淡淡的血腥味。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过去?”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三天吧,我得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情。”

“好。我帮你联系Facebook那边。”

“嗯。挂了。”

“嗯。”

Eduardo收了线,看看时间,凌晨三点零八分。窗外是泼了墨一般都厚重天幕,按道理说新加坡的晚上不应该是这样连颗奄奄一息的星星都没有的,Eduardo想了想,大概是被惊雷撞伤的星星都在医治途中不救身亡了。谁都怕冷。Eduardo打开电视机,财经频道,又是关于Facebook和新上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报道。Eduardo的眼睛里定格住了一闪而过的卷毛,这是Mark Zuckerberg。Eduardo想。

Mark Zuckerberg和Eduardo Saverin接下来会怎么样?Eduardo继续想,可是没有答案。于是Eduardo放弃了,索性从床上下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挨个打电话给助理们,把大小事情都挨着念叨了一遍。

这个时候Eduardo的闹钟开始叫,窗帘的缝隙里面钻出新加坡新的一天的第一缕阳光。




Mark在伊里贝提出要用花边新闻来引导舆论那一瞬间就想到了Eduardo。伊里贝眼角跳一跳,说:“你不知道他出车祸了?”Mark拧着眉头点点头,回答:“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伤在头部。”伊里贝深呼吸:“你背着我又干什么了?”Mark很嚣张得陷在靠椅里面,就算是坐着也要用上视角俯视别人:“我联系了Saverin家族,他们同意让Eduardo过来帮我们完成这个新闻。”伊里贝扯扯嘴角:“你给人什么好处了?把被你摔碎的小儿子又舍得给你?”Mark眯起眼睛,扔给伊里贝一个号码,说:“幸亏我不差钱——说完了出去,联系Alex,他是wardo的哥哥。”说完又把自己的脸埋在小小的屏幕后面,屏幕里面溢出海绵宝宝的笑声。伊里贝真的不知道Mark在想什么。

天赋异禀的小妖怪。

Mark喜欢海绵宝宝,但是现在他没有在认真看。这是Zuckerberg的送客方式——用石头块在地上画个圈,写上奇奇怪怪的符号,别人看不懂,Mark也不会解释,他就是用这些告诉你“看不懂就对了赶紧走吧笨蛋”。

Mark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伊里贝出去的时候帮Mark把门带上,Mark在伊里贝关门的瞬间就按了暂停。门锁咬合时发出一声很干净的咔嗒,办公室又变得过分安静,是没有人烟的荒原的安静,白茫茫的冰川的安静。冰凉的安静。

Mark却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想明白很多事情。

五千个日日夜夜,Mark见证着Facebook帝国的版图不断扩张,冷眼旁观着20亿个装着不同照片代表不同个体的小方框亮起和熄灭循环更迭,好像无数盏走马灯。而Mark在等。他在等曾属于他的那一盏在太平洋彼岸那个号称花园之国的最繁华的地方再次亮起来,等那个曾在他踏着一地秋意跑过哈佛之后帮他驱走那点湿冷的少年再次把他天生冰凉的手指捂得灼热。Mark把所有的希冀都挂在那盏漂泊的灯上,哪怕希望渺茫。

Mark开始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弥补回来。明白这一点之后Mark偶尔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脏居然还会更痛一点。

不是说好的时间抚平一切伤痛吗?莎士比亚怎么老是针对犹太人。

Mark Zuckerberg的思念成疾终于在迟到了十年之后气势汹汹地来报道了,这种累积了多年的爆发进来让Mark毫无防备措手不及,熬了这么多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伊里贝又敲门,Mark让他进来。

“什么事?”

“关于Saverin,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

“三天之后Eduardo一个人过来。航班信息已经对好了,我们去接。”

“坏消息。”

“他不认识你了。”

Mark瞳孔放大一点。

“谁?”

“Eduardo Saverin,他不认识你了。听起来很像烂俗偶像剧?但是他确实不记得了,因为车祸。”

过了好久Mark才把绷紧的一背脊一节一节地松下去。

“不记得了。”

“嗯。”

“挺好。”

伊里贝挑眉。

“重新来过。”

伊里贝抿了一下嘴。

“对Eduardo好一点。说实话,他爸还真舍得把小儿子卖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

Mark没回答,又把自己埋在屏幕后面,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夸张的配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直到门锁又互相撕咬Mark才往后一仰,瞪着天花板出神。




“他们都放弃你了,但我没有,因为我不是很聪明 ​​​。”海绵宝宝说。




Eduardo到加州机场的那天只有Mark一个人来接他。

来来往往的大厅,无数的低语也能织成一张嘈杂的网。Eduardo垂着眼睛,很安静地等。终于看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反光的地面上,钉住。一个声音在鞋子上方炸开:“wardo。”Eduardo抬起头,看到一个标准技术宅打扮的小卷毛。哦,Mark Zuckerberg。Eduardo想。

“是Eduardo,Eduardo Saverin。”

小卷毛眨了一下眼睛。

“是wardo。我是Mark Zuckerberg。”

“哦,为什么要叫我wardo?...我们以前认识?”

“嗯哼。”含糊不清的回答,Eduardo拿捏不准总裁的意思。

Eduardo捏捏金属拉杆的按钮,咔嗒一声。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Mark点点头,帮Eduardo拿过行李箱,说:“在哈佛。”

Eduardo拧了一下眉头,跟着Mark走出机场。不算长的路途上Eduardo盯着Mark的后脑勺,是很熟悉的感觉。两个人走出机场的时候开始飘雨,Eduardo看着Mark把他的箱子扔进后备箱,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有过男朋友吗?”

Mark听到这句话之后手一抖,车钥匙啪嗒摔在地上。Eduardo耸耸肩,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问?”Mark弯腰把钥匙捡起来,看着Eduardo,说:“有,很久以前了。现在上车,我们要回去。”Eduardo钻进副驾驶,Mark低着头发动汽车。

“还想问什么?”

“我们以前很熟吗?”

Mark看了一眼挂在挡风玻璃前面的后视镜,眼睛是天空的颜色。

“算是吧,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

Eduardo脑袋发蒙,却没有拆穿Mark话里明显的逻辑问题,对着Mark笑一笑,没有接Mark的话。Mark踩下油门,小盒子呼啸而去。




两个人刚到Mark的独栋伊里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Mark帮Eduardo把行李搬进屋子,然后接起来。

“喂,说。”

“接到人了吗?”

“嗯。”

“接到了就好。你能跟Saverin先生说清楚我们找他来的目的吗?”

“....我怕我嘴瓢。”

“算了,我一会儿过来,你先到公司来换我,走不开。”

Mark用余光瞟了一眼Eduardo比以前更削瘦的背影,“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Eduardo回过头来看着Mark,说:“Mark...?我以后这样叫你?”Mark点点头,回答:“嗯。我要去公司,一会儿公关部的伊里贝过来,他跟你说。”Eduardo偏偏头,Mark觉得Eduardo花了十年又长成了一个小孩子。“你晚上回来吗?”Mark推门的手一愣,说:“我尽量。你早睡。”Eduardo闷闷地“嗯”了一声,根Mark说再见。Mark出去,关门。

关上门之后Mark打了个寒战。

不行,这太情侣了。不对,找wardo过来不就是演情侣的吗?哪跟哪儿啊。




伊里贝敲开独栋的门,Eduardo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伊里贝先生?”

“是我,Mr.Saverin。”

“哦,进来吧。”

伊里贝笑笑,跟着Eduardo进屋,不动声色地研究了一会儿Eduardo的表情。很安静的脸。

“Mark一般住这里。”伊里贝不得不挑起话题。

“哦。”

“觉得还好吗?如果有不习惯的地方可以说。”

“目前为止唯一不习惯的估计只有时差,”Eduardo顿了一下,“Mark也很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暴君?”

是啊,谁叫你是Eduardo Saverin呢。伊里贝想。

“那我们说说接下来的安排怎么样?”

“好的。”

“Facebook的情况相信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吧。任务很简单,和Mark给美国演一场恋爱就好。有什么问题一定一定私下解决,不需要你回应任何媒体,你只需要在接下来的几十天里做Mark名义上的男朋友,可以吗?”

Eduardo给伊里贝递了一杯水。

“我知道了。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你说。”伊里贝端起水杯。

“Mark的前男友是谁?Mark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伊里贝差点被呛死,咳得不行。

大哥,第一个问题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啊你要我怎么回答。做人真难。

“哈。哈。我不清楚啊,要不你晚上问Mark吧——这个文件你再看看,有问题联系我,我先回公司了,再见,再见,很高兴认识你。”

Eduardo拿着文件翻来翻去,没怎么看进去。脑袋里突然跳出很模糊地记忆碎片,伴随着好像被拧紧发条的痛,Eduardo抱住头。

哈佛。wardo。加州。Facebook。

好像终于看见了一点点属于过去的影子的一条小尾巴。Eduardo抿着嘴舒了一口气。也算是突破性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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